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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凉如水,月寒如霜,周围所有的一切无比的宁静……

    铁皮一个人独自呆在院子里,手里揣摩着伊人留下的手表,看着地上的斑驳树影,竟是无言。

    “喂……还在发什么呆呢?”铁皮正沉浸在浓浓的思念中的时候,背后及时传来了一声话语,他转头,看着柔静如夜色的张雪慧慢慢走来。

    “小慧,你怎么还没睡?”铁皮甚是惊讶,急忙从树头的青砖上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料想你也睡不着的,所以才出来的。”张雪慧轻轻道,她的聪明让铁皮可尴尬了。

    铁皮不知说什么,而张雪慧却走到他身边很淑女地坐了下来,使得他自己站又不是,坐又不是。

    “你别站着,坐下来说话。”张老师发话,铁皮哪敢不从?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坐着,而张雪慧静如秋水,她生性还比铁皮淡定。铁皮只觉得之前的那个小美女真的有些长大了,不过静如止水的她却是依然。好大半刻,张雪慧才起身拍了拍睡裤上的尘土,丢了一封信,没说什么就往回走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铁皮发愣,一看信封上的字体,他内心砰砰直跳,颤抖着手撕开,映入眼帘的却是“亲爱的铁皮”几字,坚强如铁的心瞬间破碎。

    这是张雪娴洋洋洒洒写给铁皮的情书,字里行间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思念和歉意,更是勾起铁皮的相思之情。当铁皮前后重看三遍之后,他才意犹未尽地合起书信,一只手拿着书信,一只手握着手表,对着夜色发呆。

    复一日,昨晚铁皮失眠了,他是被张雪慧叫醒的。

    “小慧……”铁皮朦胧着眼珠,好大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物。

    “熊哥和虎哥都在外面等你呢。”张雪慧指了指院子那头,那边隐约传来他们两人洪亮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小熊和小虎?他们干嘛不进来?”铁皮有些惊奇,虎熊两兄弟早些日子就当这里是公共厕所般,出入畅通无阻。

    “他们两人怎么能乱闯我们的家?”张雪慧即使云淡风轻的说,铁皮也知道虎熊两人准是受了小慧丫头的yin威,不敢乱来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铁皮揉揉头,七魂不见六魄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铁皮,他们找你干嘛?”

    “今天我们要到江西寨赶集,卖些东西,以便购买年货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去?……”铁皮所有的迷糊顿时消散,变得十分惊讶。

    “不行吗?”张雪慧抬眼缓缓道。

    “行……”铁皮只能点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十天打猎的成果整整装满了三条小船,为了出行安全,张天胜和沈同亮安排了十几号人跟随,还带上了防身家伙——因为每年将近年关,清水江的十八滩总会有土匪出没,如果运气稍差,碰上土匪,今年的年货就彻底没了。

    铁皮去过江西寨的西山市场,这个市场也算繁荣,买卖到处皆是,人来人往,不过市场除了使用货币进行交易外,还保留着旧时代物品交换的作风。至于西山市场也是近十年才兴旺起来,最重要的原因莫过于江东寨本身的发展,所以让其成了远近闻名的交易枢纽。

    西山市场位于江西寨的西边,距离江东寨的距离水路需要六个小时,一来一回需要一天的时间,所以要出发就得天灰蒙蒙亮。当铁皮赶到渡口的时候,一大帮人已经准备就绪,五条船顺着江中的水顺流而下,清晨的万头山山水幽美,沿途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

    几条船上的人几乎都是寨里的壮丁,各中还有些妇女,也想搭顺风船赶集,其间最小莫过于铁皮和张雪慧。张雪慧生平第一次领略万头山的风景,一直独立于船头,稍稍有些出尘,静静看着两岸的风景,一声不吭。铁皮深怕张雪慧头回坐船不小心掉到水里,一直跟在身后,而虎熊两兄弟则跟其他人窃窃私语,深怕打扰了小丫头的雅兴。

    就当铁皮发呆的时候,船舱里走出一个小伙子,手里端着一个木桶,木桶里装着两条肥鱼,此时他正趴在船边掏着江里的清水。

    “龙山,忙啥呢,哪来的鱼?”铁皮随口问了问。

    张龙山抬头一看是铁皮,咧嘴笑笑道:“嘿嘿,铁皮哥,这两鱼是我在江里抓的,打算拿去市场里买,现在换换水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什么鱼还千里迢迢拿去市场买呢。”铁皮走了过来,看着木桶里的两条肥鱼。

    “这鱼就是我们清水江上游的破浪鲤,拿到西山还能卖出一个好价钱。”张龙山脸上洋溢着光彩道。

    “能卖一个什么价?”

    “一斤能卖一块钱。”

    “有这么多?”铁皮有些震撼了,平常这边山区都是打猎为生,各家各户自给自足,随着时代的发展,江西寨走在前头,西山市场的繁荣就是一个例子,想不到落后的地方这类破浪鲤还能卖这么贵。

    “价钱是好,好多人也爱吃,可就是这鱼不好抓,我花了好几天才抓到这两条。”张龙山笑着摸了摸脑袋道。

    “竟然有这么一回事!”铁皮脑海里灵光一闪,站在原地沉吟不语,张龙山呼了好几声他都没回应。张龙山又知道铁皮哥正在思考了,他的发呆是寨里面出了名的。

    日过三竿,船队终于达到江中寨,船上的人只是跟江中寨某些老熟人打打招呼,但并没有停留,直下江西。中午,船队终于到达西山市场。此时正值西山市场最忙碌的时段,开阔的市场人声鼎沸,猪吼狗吠羊叫鸡啼,人山人海,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江东寨要买的货物都是有固定的老熟客,不一下子三船货便一扫而空,总数卖了将近两千多,每一份大概能分三十来块钱,收获颇丰,喜得大家眉开眼笑。

    “大家都各自买各自的东西,两个钟头后我们在江边集合,大家不要忘记时间。”张天胜叮嘱众人,众人点头,各自散去。

    铁皮带着张雪慧买了大花婶叮嘱要买的东西,两人便随处逛荡。张雪慧虽然很熟悉八角井镇的斑驳陆离,但西山市场的情景还是令她倍感新鲜,至少在这里还能体会到什么叫古老。

    “呦,这位小兄弟,请留步!”

    铁皮正想和张雪慧离开,旁边却传来一个声音,铁皮朝声源看去,原来说话的是一位算命先生,年岁在五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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